陆钧山则往后一靠,又拿起桌上那封信来细细研读,嘴角上扬,脑中不自觉想起离开扬州前与云湘缠绵的场景,肌肉一下紧绷起来,他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下那波躁动。
命人备水,沐浴过后,便是睡下了。
刚睡下没多久,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陆钧山几日奔波疲累不堪,却还是极易被弄醒,他皱了眉,以为是成石有何要事,出声问询:“何事?”
不曾想,外面却是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陆大爷,奴家是王家无双,仰慕大爷风姿……”
后面的话,似是因为娇羞,没能说下去。
王家是这处小城里排得上号的富商,这次在这里稍作停留正是因为和王家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便住在了这儿。
王无双,是王家最娇媚的女儿,虽是黄花闺女,却是生得如同熟妇一般丰盈,那王家老爷是听闻了一些陆钧山好寡妇的传闻的,便特地把自已女儿送上门来。
今年眼见着是旱年,粮油生意怕是要大亏,自然需要陆钧山这座大山照拂一二。
陆钧山冷下脸来,“成石,你是死了不成?让这等骚狐狸扰了爷清梦,爷是不是要给你备上一副棺材?”
他清冷的嗓音沉肃,听着很是凶悍残暴,且说话丝毫不顾及女儿家颜面,毒辣无比。
王无双脸瞬间红了红白了白,咬着唇心里也生出点恼羞来,捂着脸转身就跑了,回去就说要抹脖子不活了。
王家后院因此闹出点动静。
但陆钧山却没管,直接起身穿衣,直接冷着一张俊脸踹开了门走了出去。
成石也是吓了一跳,先前王姑娘来,他犹豫了许久,毕竟大爷以前在外头听说有不少相好的,这么个送上门来的,他也不知该不该拒,犹豫间,那王无双就敲了门了。
此刻犯了错,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沮丧地跟在陆钧山身后。
陆钧山直接离了王家,去了附近客栈开了一间房,全然不管他走后王家的鸡飞狗跳。
第二日一大早,便是骑马赶路继续往西北去,心中没有特别担心成林信中所写的内容,也不认为此事会闹到大太太那儿去,毕竟依着他对陆清泽的了解,他好颜面,此等事,自是隐而不发。
此时他却不知自已全然低估了男人的妒心。
陆钧山扬鞭,身后跟了一队十数人的护卫,身手俱是不俗,显然不是普通护卫,倒像是那些熟悉马上功夫的兵卫。
一行人赶着城门开的时间,离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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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大太太从陆清泽那儿知晓陆钧山在外藏着的女人竟是小儿媳陪嫁过来的陪房丫鬟,当时被震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出去,半天说不上话来。
脑中只回想着陆钧山那不要脸的孽子,竟是连弟媳身边的陪房丫鬟都不放过!
她捂着心口,好半天才气道:“菩萨能把你大哥塞回我肚子里不?这生出来真是让人折寿的!”
陆清泽:“……”
大太太喝了一大杯茶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细细询问这事,“既是你媳妇的陪房丫鬟,怎会在你大哥别院?”
陆清泽垂着眼睛,此时已是有些后悔过来与大太太说此事,他按了按额心,安静了会儿,才简单说了之前庄子上的事,他自然也要为林婉月遮掩一二。
大太太一听,就大怒:“这么个不要脸的,连个小厮都不放过,你大哥是昏了头吗?”
想着这丫鬟这般做派,少不得在家中时就与陆钧山勾搭在一块儿了,一个风流浪荡,一个不安分,这不勾缠谁勾缠?
吉祥看看温润沉静的自家二爷,再想想那云湘本该是二爷的人,忍不住也为二爷叫屈,道:“云湘本来是二奶奶给二爷挑的通房呢,如今大爷还说等他办完事回来就要纳了她进门做良妾!”
“什么?!”大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般不要脸面抢兄弟的女人,还要纳进门,她还没死呢!
“那小蹄子如今在何处?叫了人来,速去把她带来!”大太太十足被气到了,知道大儿风流不成调,但没想到能做出碰弟媳身边人的事来,若是真纳进来,陆家颜面何在?陆清泽夫妻颜面何在?
云湘这两日都在不动声色地找鸣凤或是别院里的小丫鬟们打探附近村落的情况,心中已有几个村子觉得适合独身前去。
中午用过饭,便在紫薇小院的榻上午憩。
却没想到,未时半时,别院来了人,成林看到下马车的是陆宅的周管家和大太太身边的周妈妈时,瞬间脸一下白了。
他上前恭恭敬敬道:“周叔周婶怎么来这儿了?”
周妈妈面色黑沉,道:“那小蹄子呢?”
成林当下就道了声完了。
周管家性子温和,倒是给了几分颜面,“还请戚姑娘随我们回一趟宅子里。”
成林讪讪道:“周叔,大爷吩咐姑娘安生住在这儿。”
周管家语气不急不缓,“大太太想见见她,若是日后大爷想纳她进门,总要见见人的。”
成林犹豫了一下,看着周管家架势,知晓今天是阻拦不了,便只好让开身子。
云湘是被鸣莺唤醒的,原本还有些睡得迷糊,听到她说大太太派人来接她要见她一面,一下清醒了。
她比自已想象中的更冷静,穿戴整齐后便跟着鸣莺出去,因着她怀疑自已不会再回来,怀里揣了银票和路引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