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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胖子现在想起来被席燃骂的那段日子都会起鸡皮疙瘩,谢星洲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理来说,他在青训队和二队的时候也没少和席燃接触,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谢星洲茫然地抬起头,眼睛因为挑葱花还有些花,晃了两下脑袋后,他说:“嗯?我没有被他骂过啊。”

    “啊???”

    众人吃惊地看了眼谢星洲,又默契十足地看着席燃。

    席燃优雅地放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那种没事天天骂人的人吗?”

    大家异口同声回:“你不是吗?”

    “以前都是洲洲骂我。”

    谢星洲泄愤似的舀了一勺子没有葱花的蛋炒饭放进嘴里,嘴巴鼓得跟个仓鼠似的。

    他含糊不清地说:“因为你做的糖醋排骨太难吃了,是辣的。”

    说起糖醋排骨,席燃忍不住还口:“排骨当然要吃辣的才好吃啊。”

    “席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叫‘糖醋排骨’?”周蔚嘴角抽搐着问道,“这应该是你们以前的事情吧,你在青训队没有被骂过?”

    “没有。”炒饭太难吃了,谢星洲不愿意再拿起勺子,“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骂我?就算他是队长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大家委屈得都快哭了,特别想大嚎一声:他就是这么不讲理啊。

    “你们看到洲洲打游戏时候的坐姿了吗?”

    回想了一分钟。

    当初胖子还因为谢星洲打游戏时候的坐姿调侃过他不像个电竞选手。

    他每次打游戏的时候都会坐得格外乖巧,哪怕在游戏里说了多少骚话,放了多少狠话,他也坐得笔直,像绑了根棍子在背后,连柔软的靠枕都只会压下去三分之一。

    手臂也从来不会软绵绵地耷拉着,永远摆在一个舒适但不松懈的角度。

    驼背就更不用说了,连抬肩膀的动作他们都没见谢星洲做过。

    这样的一个另类,无论放在哪个战队都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这时候,席燃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了尖锐的犬齿:“他的坐姿是我教的。”

    大家恍然大悟。

    席燃是谢星洲入门时候的师父,他的打游戏习惯都是席燃教他的,当然不会骂他。

    大家忍不住和谢星洲诉苦,说起席燃的变态程度,有种能说三天三夜的即视感。

    胖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一个180的硬汉,只因为上次在训练室里吃了泡面,被席燃训了半个小时,压根不敢回嘴。”

    谢星洲疑惑地看着席燃说:“我上次把螺蛳粉带去训练室吃不是没事吗?”

    席燃摸摸他的头,语气格外温柔:“你不是及时开窗通风了吗?我没发现啊。”

    谢星洲抿着唇,踮着脚尖往前走。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开窗通风。

    那天大家都放假回家了,谢星洲在基地里实在饿得慌,翻了好久才找到一碗螺蛳粉,平时他不吃这东西,但那天确实是饿惨了。

    他一边吃一边开直播和网友聊天。

    吃完后原本想打算开窗吹吹,但是天公不作美,下了大暴雨,谢星洲就想着反正第二天味道也能消失,就没管了。

    回屋睡觉。

    很早,十点不到,他知道席燃有一个习惯,十一点左右会开直播打游戏。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席燃不可能没有闻到训练室里的螺蛳粉味道。

    细思极恐。

    回酒店的路上他安静地听着韩明三人诉苦,不敢插嘴。

    他生怕自己一说话就把席燃给坑了。

    为了第二天的比赛,复盘是必须的。

    季杭没有骂他们,反而用一种温和的态度跟他们指出了今天的问题。

    “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失误,谢星洲下车的时候,你们几个就应该同步下车了,他是狙击手,如果遇到近战会很危险。”

    “不过总体来说,除了节奏方面的问题,大家表现还不错,这里我要夸奖席燃,在意识到节奏出问题后立马进行了调整,把大家的状态拉了下来。”

    “今天的排名也在意料之中,不用太过在意,之后的比赛中继续加油,后续就是要格外注意每个人的节奏问题,不要太亢奋了,记住一句话,别浪。”

    季杭温和的教育方式更是显得席燃像个魔鬼,连回房间的路上胖子都还忍不住吐槽他。

    “我们需要的是杭爹这种爱的教育模式,所以席队,你能不能稍微也对我们温和一点?”

    席燃挑眉笑道:“别蹬鼻子上脸的,有洲洲给你们撑腰,无法无天了是吧?”

    谢星洲无意加入这个话题,伸懒腰往前走着,声音很响亮:“别扯上我,我可不撑不动他。”

    他都走到房间门口了还没见席燃跟上来,皱眉回看了过去。

    他们一直站在电梯门口,脚几乎没有向前挪过一步,一直在争论刚才的话题。

    谢星洲叹了口气,出声提醒:“席燃,你要是再不回房间,我就睡觉了。”

    “来了。”

    八卦的胖子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到几个关键词,脸上的笑容越发变态起来。

    睡觉,手上没力气了,腰酸,轻一点。

    这几个词语混合在一起,让人不多想都难。

    胖子扯过韩明和周蔚,三人整齐划一地趴在谢星洲房间门口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