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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1n4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开局:大唐万里一孤城 > 开局:大唐万里一孤城 第345节
    在之前的时间里,正是在他牵头奔走的组织之下,像是陈二狗这种热血上头之后,却是连城门都出不去的散兵游勇。

    才会上百人,相对有组织地一起行动起来,最终成功的支援上了炊饼山。

    还非常有针对性地,给胡彪带去了那多么急需的物资。

    并且有了之前两天的成功例子后,如今已经有了更多的人愿意加入他们之中,粮秣、刀伤药、火药等各种急需的物资,也有着更多人自发捐献。

    甚至他们在有了更多的经验后,在准备上也更加的充分。

    比如说,将一应小船做出更多的一些改进。

    竖起的门板上在船沿上钉死,不用让人一直费力地举着;在木板外面再加上一层打湿的棉被,防御力更强。

    在门板中预留出一些缺口,能让船上人员划动船桨;而不是只有靠着一人摇橹,速度太慢了一些等等。

    总之想尽了一切办法,让船只更结实、速度更快,减少通过那一段死亡河道时的伤亡。

    然而以上种种美好的规划,在今天上午巳时一刻左右,当情况发生了一些惊人的变化后,开始急转直下了起来。

    最先是在一阵喧闹之中,守卫东北水门的少量禁军和大批民壮。

    这些他们其实已经打通了关系,双方之间有着默契的守卫兵马,被刚刚抵达的皇城司兵马驱赶走了。

    用为首一个校尉的话来说,此水门的防卫现在被他们接手了,没有朝廷的命令,一片木板都不得出城。

    不多时间之后,更大的一个噩耗传来。

    那是城中武库被打开后,大量锈迹斑斑的铁链被运送出城,送到了蔡河上游的地方,让一些铁匠们忙活起来。

    做出了要在河面上扯起几条铁索,来上一个铁索横江的架势。

    更为糟糕的是,他们还听到了一个更大的坏消息:

    大宋在金明池的那一支京城水师,今天开始已经在调集人员,准备一定作战器械;一旦完成之后,就会出城夹攻炊饼山的胡爷爷等人。

    在场的众人,他们都是开封的土著,对于这一支京城水师自然一点都不陌生。

    这玩意尚且还是大宋开国的时候,当时的官家赵光义为了伐辽夺回燕云十六州,苦于缺马的情况之下,便想着利用上水师之利。

    于是就建立了这一支京城水师,时常在金明池中训练。

    可惜不等这一支水师出站,伐辽的大军就是惨败而回,这样一支水师就成为了赵家天子,在澡盆一般金明池中的玩具。

    不过京城水师战力再差,也是有着大船战船众多,上面各种作战器械相当完备。

    若是他们加入了对炊饼山的进攻,加上了他们的人力、物资这些送不上去,胡一统他们怕也是吃不住劲头。

    对比起来,开封府今日起。

    加大对他这一个带头大哥的追捕,根本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马扩从未放在心上。

    因为在那些抓捕他捕快和衙役中,有着很大一部分人,若是让他们冒死支援炊饼山,怕是因为众多顾忌还做不到。

    但是私底下通风报信,过程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没有丝毫问题……

    面对着眼前这些说不上是手下,仅仅是因为心中对于金人的刻骨仇恨,还有心中那一股不肯跪者生的血气,所聚集在一起兄弟们,那一个‘如何是好’的问题。

    坦白说,马扩这个所谓的带头大哥没有丝毫办法。

    但是他面对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基于常年的领军经验,知道越是到了这样这一种时候,自己越是不能露怯。

    不然一众兄弟们怕是越发担心起来,反而让事情更加糟糕。

    为此他打起了精神,嘴里淡然地说到:“无妨!大家做好准备之后,且耐心等待就是,某今晚自有解决之法。”

    随后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嘴里又是补上了一句:

    “今天是上元节,晚上准备饭食的时候,记得顺带着多准备一些浮园子,一些煮了给兄弟们吃上一碗。

    剩下的一些,给炊饼山他们送去。”

    说罢之后,马扩又默默在嘴里补上了一句:“若是可能的话……”

    第四百四十二章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二)

    得到了马扩嘴里,那一个‘某今晚自有解决之法’的保证之后,那些临时聚集在一起兄弟们。

    在之后的时间里,纷纷都是各自地忙活了起来。

    甚至在不多的时间之后,阵阵被刻意压抑了的笑声,在他们躲藏的几个院子隐隐地响了起来。

    那是着一众早就将自己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援兵们

    在听说自己临死之前,还能吃上一碗‘浮园子’。

    其实也就是现代位面‘汤圆’的老祖宗,这一种节日美食的时候,所得到一个意外之喜的笑声。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接着一轮明月开始升起,将大地上的一切照耀亮堂堂。

    可惜的是,随着原定那一个今晚援兵出击的时间,也就是子时越来越近的时候,马扩心中依然没有丝毫解决问题的头绪。

    水门锁死、铁索横江,还要加上了金兵在两岸原本就准备好的大量弓箭手,还有石炮这些。

    对于本质上来说,仅仅是由贩夫走卒聚集起来的援兵来说,这些困难几乎是无解的。

    在这样过于悬殊的实力对比之前,什么精巧的计谋和行动计划,似乎都变成了一些可笑的笑话。

    以至于在这段时间里,马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计划,认真地计较起来,却是没有一个能比较合适的。

    在一阵心烦意乱之下,他将原本关上的窗户打开,打算让夜风让自己一团乱麻的脑壳清醒一下。

    同时也在心中,打定了一个决定:

    若是到了子时的时候,自己还未想出一些更好办法,那么就是带着今晚原本乘船出城的317人援兵,趁夜杀进那金明池中。

    不管如何,都要将京城水师的战舰,一把火烧了一个干净。

    没办法!之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之下,京城水师算是当前炊饼山上最大的威胁。

    问题是,就算他们冒死烧掉了京师水师的一应战舰,让他的一统老弟避免了水陆等四面,皆是受到了进攻的压力。

    但是没有了源源不断的援兵、物资等支援,胡一统等人也不过能够坚持一两日而已。

    一想到这些,马扩心中就是心烦意乱得厉害……

    打开了窗户之后,当明媚的月色照进了来的同时,一阵清冷的夜风就是吹进了房间里,让马扩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了起来。

    让他忍不住将小半截身体,还有整个脑袋都是伸出了窗外。

    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原因,让他将周围老大一片的情况看在了眼里。

    只见在周围数量众多的房屋中,不管是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还是小户人家的破烂小院子里。

    一个个都是大门紧闭,房间中的灯火也是熄灭了。

    大街小巷之中,除了偶尔走过的一些巡城的兵丁和民壮之外,根本就是看不到半个百姓的人影,简直犹如一个巨大的鬼蜮一般。

    若是换成往年了?因为上元节的原因,现在这一个时候满街都是人。

    一个个脸上带着明媚笑脸的成年男女,穿着最漂亮的新衣衫、扶老携幼的在大街小巷中游玩,笑声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回荡。

    街道两侧的店铺,亮起了无数的灯火和花灯,简直就是一个不夜的城池一般。

    许是只有失去的东西,才是最为宝贵和珍惜的一样,在想到了昔日那样早就习惯的一幕盛景之后。

    马扩的整个人,一时间都不由得痴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马扩在忽然间脸颊上一凉之后,整个人才是清醒了过来。

    而在他的脸上,忽然多了的一滴水滴,并非是在这一个上元节的夜晚,居然是开始下起了雨来。

    而是马扩一个挺大的老爷们,居然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哭了出来。

    一切都是因为他知道,那样一幕满城届时花灯的盛景,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在开封城这一座城市中看到了……

    ……

    马扩很快之后就发现自己错了,还是错得非常的厉害。

    因为就在他打算关上了窗户的时候,这一个算是北宋之中也是有数优秀外事人员,看到了让他终其一生,都是无法忘怀的一幕。

    在‘咯吱~’的一声门响之中,一个四面漏风、他以为早就无人的破烂院子中。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牵着一个不过只有三四岁年纪的稚子,手里提着一个莲花造型的小小花灯,径直地来到了蔡河边上。

    两人嘴里念念有词之下,不知道是在祭奠着他们死去得亲人,还是为生者祷告,或者以上的两者皆有。

    最终将花灯放在了水上,任由花灯随着静静流淌的蔡河水,就此顺流而下地飘荡了起来。

    很是神奇的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一大一小的两人,她们在整个过程中连稍大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更别说大呼小叫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行动,却是引发了不可思议的后续。

    一声声的‘咯吱~’声中,那是一扇扇原本早就死死关闭了大门被打开后,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无一例外的,在他们手里都是提着一盏花灯,径直地向着蔡河的河岸走了过去。

    同样是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缓慢、但是坚定的脚步一直向前。

    渐渐这些零零散散的人群汇集了起来,形成了一条灿烂的灯河;之前还是犹如鬼蜮一般的城市,在这一刻终于是活了过来。

    他们手上提着花灯,每一个明显是匆匆制作出来,做工上粗劣的一个厉害。

    与往年各大小商家、豪门府邸,甚至是官家精心制作,那些争奇斗艳的花灯,之间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差距大得惊人。

    可是马扩可以对着漫天的神佛郑重发誓,这是他一辈子看到过最漂亮和名贵的花灯。

    主要是到了这样一个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对于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以及后续会带来一些什么变化的猜测。

    当然了,能够看出这样一些背后情况的人,又何止是马扩一人。

    那一个带着数百皇城司兵马,守卫住了东北水门的大宋校尉。

    原本还是嘻嘻哈哈看着眼前的热闹,手上指指点点之间,还在指点着人群中某一个小娘子,嚷嚷着对方的身条当真是婀娜多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

    又或者是,是那一个瓦舍和酒肆中的小娘子。

    若是得闲之后,也去光顾一二。

    但是渐渐地,他从那些人身上感受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让他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感到了强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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